【BS】Love at first sight
@刀笔添凉锈 感谢刀太提出的修改意见以及文章润色，鞠躬比心吹彩虹屁一条龙
Summary：Love at first sight. 一见钟情
克拉克很喜欢哥谭唐人街那家的幸运饼干，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它和其他中餐馆出售的幸运饼干味道相差无几。
也许是因为那家餐厅独特的装修风格——很大面积的彩色皇后乐队涂鸦，承重柱上装饰着小小方方的仪容镜，天花板上挂着大大小小的水星装饰，还有特有的植物，呃，一株模型食人花。也许是因为上半年哥谭的彩票中奖号码都来自那家餐馆饼干里的幸运数字。克拉克常常和我开玩笑说，也许哪天他也能中奖。
和往常一样结束夜巡之后，我抱他在怀里，临睡前看着墙上的金属圆盘装饰陷入睡眠之中。克拉克没有赖床的习惯，不得已，我也起来了，在半梦半醒之中，阿福端来一杯茶，我简单的喝一口，之后慢吞吞地准备穿衣服，克拉克很贴心为我打了一个完美的温莎领结，笑嘻嘻飞快收拾自己，然后他会趁我不注意时偷偷亲上我的脸颊，这样的亲吻一般很快，就像一现的昙花。
有时候我们一同前往唐人街散心，服务员站在旁边，我点一杯清茶，克拉克对服务员说他只要一份幸运饼干，其他什么都不要。有时候我很好奇克拉克到底能不能吃饱？他总是吃的很慢，一点一点掰开幸运饼干，把小纸条上的谚语说给我听，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西服口袋里带回去，让阿福放在专用的储藏室里，克拉克曾经不止一次自嘲这像是老年人的爱好。
我的胃口总是不太好，阿福为此费劲心机——我和克拉克交往之后才得到改观，我猜他们私下没准达成了什么共识。
我抿一口茶，清香的味道顷刻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克拉克吃掉幸运饼干，然后把纸条上的内容读给我听，他读的很认真，认真的没有发现我正看着他，我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他的嘴唇一定很适和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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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克拉克开始交往大约是在三年前。至于到底是在记者会、晚宴还是哥谭的滴水兽上相遇我实在是记不清楚了。
克拉克每次听我这么说都会露出一个非常非常非常不开心的表情，然后他会说，哦，布鲁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忘记了，那我们结婚后，你准会连咱们的结婚纪念日都忘记。
其实克拉克的演技很蹩脚，他不出五秒钟就会仰头哈哈哈大笑（有时候真的会笑出眼泪），也有时候他会一本正经跟我讲述我们相遇的过程，不过，我已经听克拉克说过三十个我们相遇的版本（感谢他的文学天赋），所以我合理的猜测他也不记得。
克拉克不像人们看到的那样，至少在我面前不是这样——大多数人们认为克拉克作为超人的时候，是面带笑容的，温柔，呃，非常温柔，脾气很好，联盟的大家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克拉克没生过什么气。除了有一次外星人入侵，我试图独自留在他们的船舱里，直到启动飞船的自毁程序，时间非常短，我不可能逃脱，克拉克在最后关头将我带离即将要爆炸的飞船——事件结束之后，克拉克很生气，一时半会儿哄不好，我抱着他，他窝在我的怀里，委屈的像是要掉下泪来，蓝色的瞳孔让我想起融化的金属，马上就要滴落在地上，周围的空气中全是我身上的尘埃和爆炸的味，没有血腥味，我几乎没有受伤。
我的承诺或者甜言蜜语也消不了克拉克的怒火，他抬头看着我，他说，他不想，他永远不会想象我离开的样子，他说，仅仅是想象的念头，几乎快要让他的血液倒流。我只好不停的说，不会的，不会的。
除此之外，克拉克其实跳脱的很。
他会在我中午午睡的时候留下一个绵长的吻，和早上的、和恶作剧差不多的吻很不一样，不仅仅是因为它持续的时间更长，而是我甚至能感受到克拉克嘴唇的柔软程度，甜腻腻的像是在嘴唇上抹了蜂蜜；又或者是拯救一场山洪之后抱住我，让我的西装外套上粘着几片树叶，从针叶到矮灌木什么种类都有；有些时候他什么也不干，就撑着一只手，躺在我旁边，静静地看着我，等着我醒来。他会趁着刚刚从梦境中挣脱的我眼神迷离，趁机狠狠地吻上我的额头。这个吻就和早上恶作剧的吻比较接近了，但是也有不同的地方，比如，他会看着我的蓝眼睛，确保我的眼睛里面只有他，他才会吻上来，然后朝着我坏笑，消失在下午两三点刚刚好的阳光里，留下我自己回味着带着阳光味道的吻，看着光亮的落地窗外有一只昏头的蜜蜂无知无觉撞上了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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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克拉克和我照例进行夜巡，这是三年以来养成的传统。虽然我曾经和克拉克说过，我可以搞定这一切，不过克拉克直接无视我讲话的内容。第一天，第二天，第三百六十五天，他都在，我知道克拉克的性格，一旦他认定了什么，那就一定不会改变。我除了轻轻叹口气，只能默许了。有克拉克之后，夜巡变得方便了许多，超级视力和超级听力，让我不得不承认，某些时候，超能力真的非常方便。
我们经过一处小巷子，一对夫妻正在吵架，吵得很大声，他们的声音在小巷子里面不断地回响，还好哥谭的门窗隔音效果都很不错，因此也不会担心会不会因此吵到邻居，或者从一场家庭琐事变成恶性斗殴事件——仅仅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吵架。
克拉克上前劝阻了一下，简单和那对儿夫妻说了几句话，女人的表情也渐渐从哭泣变为平静，男人从双手抱在胸前到面色铁青，再到沉默下来。不一会儿克拉克就回来了，他开心的表示，那对儿夫妻一会儿就会回到他们自己的家去。
其实，自我成为蝙蝠侠守护哥谭开始，我见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吵架，这是最没有威慑力的那种。
我对克拉克说，他们回家，相拥着入眠，第二天太阳穿透笼罩哥谭的浓雾，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他们会和平时一样相爱。
克拉克问，真的吗？
我说，真的。
他又说，我希望我们也是这样的。我面无表情的射出抓钩枪，然后对他说，不可能的，克拉克。然后对他露出一个微笑——因为我们从来不吵架。
除去这个小小的插曲，今晚的夜巡就结束了。克拉克表示他想吃一个汉堡，我们虽然已经朝汉堡的方向走了，但是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克拉克我听见了阿福为我们准备鸡汤的声音。
接着我们听到小巷子里传来一阵枪声，我和克拉克不得不往回赶，等我们到达的时候，看见刚刚吵架的夫妻，妻子已经倒在了血泊里，她的丈夫在旁边跪着，手上拿着枪——这一切都很清楚了，他杀了她。
我的脑子开始嗡嗡作响，因为我对克拉克说他们一定会和好如初。而我，我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我又让一个本来我可以救下的人无辜的离开世间，还让我想起八岁那个我什么也改变不了的晚上。我几乎要跪倒在地上，克拉克上前去询问那个男人，声音断断续续的钻进我的脑子里，……债务……没有止境的欲望……我真的爱她！她是我的一切……但是我们，快要活不下去了……
克拉克蹲在女人的尸体旁边，女人的血流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在灯光的反射下，我可以看清楚克拉克脸上怜悯的表情，他伸手，将女人的眼睛合上——那是超人对于生命逝去的怜悯。
我不记得我们是怎样回到韦恩庄园的，我又是怎样陷入梦境里面，我只记得走不到尽头的小巷子，灯光，珍珠落地和血腥味儿，他们不停的循环播放。
我醒来的时候克拉克已经不见了，我在床上坐了一会，看着大雨冲刷着落地窗，克拉克在下雨的时候不会来哥谭，他说下雨的时候总让他想起不好的事情。我也是，玛莎和托马斯死后，哥谭也下了一场大雨，接连不断，似乎要淹没世界。
这次雨连着下了七天，整个城市弥漫着一股阴冷的霉味儿，我不知道克拉克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最近都没有来，我能理解，毕竟超人喜爱阳光。
有一次，克拉克没来得及离开，我抱着他的时候感觉他的胸腔中总是呼进很长一口气，慢慢的吐出来，这时候我会把他抱得得很紧，然后我会问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他总是摇摇头，告诉我一切安好，之后就开始说了，什么都有，就是闲谈，有一次我们甚至讨论了灰幽灵剧情。这一星期，没有什么魔法——连普通抢劫犯都没有出来过，联盟没有什么事，一切安好。报社？大概吧，毕竟克拉克对于新闻的敏锐度，就像一只猎鹰猎捕兔子，锋利的爪子能准确嵌入皮毛和骨。
第八天，天放晴了，克拉克依旧没有出现，我在想他是不是要永远离开我，这个想法让我感到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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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下午，我去唐人街我们常去的那家餐馆，坐在我们常去的位置，服务员过来问我，和往常一样？我点了点头，不一会儿新烤的还冒热气的幸运饼干和热茶就端上桌了。
我坐在这里，看着下午四点的太阳照在餐馆镜子上，微微有点刺眼。我掰开一块幸运饼干，里面掉出来一张纸条。
Love and a cough cannot be hid. 爱情和咳嗽是藏不住的。
我将幸运饼干放进嘴里，甜到发苦。我和克拉克第一次来餐馆吃幸运饼干的时候，克拉克也吃到了一张同样关于爱情的纸条。Love at first sight. 一见钟情，克拉克拿到这张纸条之后，仔细的读了又读，放在嘴边亲吻，好像拿到了限量版的卡片，之后他仔细的折好，放在他的西服的口袋里。
然后他笑着对我说，这和我们很像。
我想起来，和克拉克第一次来餐馆吃饭的时候就是穿的这身西服。
这是为数不过我穿过还会留下的西服——当时我的领带歪了，在镜前整理着装，克拉克也跟过来，让我站定，他双手绕到我的脖子前面，反手打了一个漂亮的结，眯着蓝眼睛对我说，他喜欢我穿这身西装。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Love at first sight. 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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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克拉克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有十足的信心可以把克拉克追回来，毕竟，韦恩的魅力无人可挡。不过在此之前，我猜我们需要谈一谈。
接着我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比如我没有克拉克的任何联系方式，手机号码，邮箱号码，推特账号，克拉克是那种非常老派的人，可能是因为他来自堪萨斯，有一台年龄足够大的手提电脑，我要说这让我错过了很多和克拉克通过通讯调情的美好时光，等这次事件结束，我要想办法让克拉克接受这些新鲜元素。
我决定先去去一趟星球日报。
自我收购星球日报以来，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神奇的是我找到了目的地，周围也不断有人向我打招呼，哈，消息灵通的记者们当然知道韦恩长什么样。但我没有找到克拉克，有人塞给我一罐无糖可乐，估计对克拉克的失踪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见到了正准备出动挖消息露易丝，我向她说嗨，指望她主动告诉我克拉克在哪儿，她直接拍了拍我的肩膀，从我手中抽出我的无糖可乐，塞给我一罐冰咖啡说，抱歉，我已经让约翰不要总是给你可乐。接着跟我喋喋不休的说起来这次报道的独家是多么重要，佩里怎么压榨他的员工，还有其他一些生活琐事，见我不说话，她才问我，来这儿出了什么问题。
我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问，克拉克在哪儿？
这下子露易丝不说话了，她莫名其妙地甩了甩头发，留给我一个背影。是的，她是克拉克的好朋友，在克拉克生气不理我的时候，她当然要同仇敌忾，哪怕是韦恩也只能得到她的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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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的人们总是认为我和克拉克关系不和，因为值班表上我们永远分属两个日表。我也曾经问过，克拉克表示既然我们连夜巡都在一起了，值班就是分开冷却的私人时间。
我说了很多遍，但克拉克打定了主意，怎么样都是改不了的，这也是克拉克可爱的地方。
他们私下认为我和超人的关系不好，的确，我其实不怎么善于交谈，也难以过多流露自己的感情。这不意味着我会对超人无动于衷。
联盟会议上，克拉克还是缺席。我明白克拉克这次可能真的不想见到我，只好挑起总结的担子，无非是战损，克拉克最近的战损降了不少，他不止一次私下表示过对于战损的担忧，他挺怕我有一天会破产，所以才对中餐馆的幸运饼干抱着可爱的小市民心态投资。我得说幸好他不在我旗下的风投机构工作，不然我真的有可能签不起账单。
会议结束之后，留下我和闪电侠值班，闪电侠照例拿了一大桶的炸鸡，在我面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将炸鸡块塞进嘴里，我递给他一杯水，他接过来，道谢，然后以同样不可思议的速度喝完这杯水。
他问我，蝙蝠侠，你和蓝大个还好吗？和以前一样？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我对他说别担心，我们和以前一样，目前的状况只会持续一小段时间，我相信我和克拉克谈谈之后，一切误会都会解开。
闪电侠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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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人现在拿枪指着我，我可以看到他枪口发出的荧荧绿光，我一边和他说话吸引他的注意力，一遍向着远离人群的地方移动。蝙蝠侠和超人几乎成了形影不离的代名词，虽然最近克拉克不在我身边，但这不妨碍金属人拿着能发射氪石的枪来找我，毕竟无论是不是氪石做的子弹，打在我身上一样会置我于死地。
我在心里思考着我该怎样对付金属人，或者至少缴了他的枪，正当我思考的时候，金属人冷笑着开了枪，我本以为会击中我，但是我却看到了红蓝色身影倒下的弧线——克拉克！
之后我几乎陷入疯狂，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解决金属人的，他一定吃足了苦头，我很多年没有这样近乎本能地恐惧和愤怒了。
等我醒来，却是在韦恩大宅里了。克拉克俯身看着我担忧地问，你好点了吗？我刚要坐起来问他同样的问题，却因为胸口传来的疼痛又倒回床上。阿福在准备你的早餐，他又说，好好休息。
我竭力伸出手，想要够到他的一片肌肤，他却从床边离开，坐到了衣柜边，我才发现现在正是午后，阳光抽打着我的神经，这反而让我有了些力气。
你离开我了那么久。我固执地拱坐起来，几乎是挣扎着爬下床，跌跌撞撞向克拉克扑去。
我栽进了他的怀里。
天哪，布鲁斯。克拉克难过捧着我的脸。对不起，可是我——我一想到我俩也会像那对夫妇，陷入无休止的争吵，或者你会杀了我，无论用什么办法，我知道你可以——
别，我打断他，我不会，永远不会。
他的嘴唇离我那样近。
克拉克没有拒绝我缓缓靠近，但他的目光满是绝望和悲伤。
那就让我们闭上眼睛。
我的嘴唇和他的嘴唇端端正正印在了一起。
没有回应，没有纠缠，我却为这浅浅的碰触确定了什么。手心被坚硬的金属棱角硌地发疼，克拉克安静望着我，我的呼吸在他的唇边蒙上白雾。
现在你明白了。
我的鼻尖贴着冰冷的镜面，几乎要捏碎更衣镜的边框。
克拉克离我那样近。蓝眼睛如八岁那年在小巷中，满是歉意和包容，还有长久以来的思念和爱。
当然不会有人比他更理解我。
现在审判我吧，布鲁斯。克拉克如释重负。
我攀着一旁的矮机落座到沙发里，颤抖着手，用热视线给自己热了杯茶，察觉到自己居然前所未有地安心和满足。
他不会离开我了。
END
#急速子弹四位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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